山海关

是个烂人

[原辉] 落日余晖

随便写写 

有几句提及攀旭和杨毛 


伦敦到伯明翰的火车只需要一个小时二十分钟。


王敏辉从来没有买过去伯明翰的车票。之前在他回国过暑假的时候,徐均朔问他有没有在英国伦敦周围转转,“特别是伯明翰,周院之前在那学习,哎火车票只要一个小时左右,讲道理,你一定去看过吧?” 


没有。 
从来没有。 


他和周士原到底是什么关系谁也说不清楚。就像董攀和郭虹旭一样,谁也没把薄的像透明一样的窗户纸捅破,明晃晃的打着好兄弟的名头干着小情侣该做的事。直到现在,赵越还在为南艺爱情故事打探撮和,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事情,两个人还是像原来一样该怎么样怎么样,也没人开口说一句归属权。



成年人的爱情里,好像是谁开了这个口,谁就落了下风一样。总需要一个人在爱情里面变得卑微。这样不平等的爱情宛如天上的繁星,闪着光,亮的刺眼。 


王敏辉不需要施舍。 


他一直觉得不存在小说情节里一见钟情,也不存在在爱情飞蛾扑火的男女口中的高低姿态。事实上,在他真的遇见爱情的时候,他又开始犹豫自己的观念是不是对的。毕竟想法是一方面,做法是另一方面。周士原推了几天工作打飞的过来给自己过生日是真的,买机票让自己去北京玩包吃包住也是真的,甚至在采访里明里暗里的点着我和王敏辉关系好也是真的。 


话语或许是假的,行动必然是真的。


但是他周士原向来没有提过任何有关情爱的字眼,给王敏辉一种我是在自导自演的感觉。是他在唱独角戏,去接近这个名周为士原的男人,也是他一个人在付出感情,周士原永远是一副冷冷淡淡,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外人总是在讲两个人感情好,粉丝每天也说着两个人是真的,一种东西重复太多遍,机械化的发言也会让人的理智变得不太清醒。他觉得两个人都需要一个时间来过渡去明白对对方到底是什么感情。


爱情和友情的差别不太明晰,站在线上想要跨线的大有人在,打着擦边球玩暧昧的也不少,他王敏辉没有徐均朔的勇气和运气,也没有赵越的耐心和痴情,自然就没有可能在这段不明不白的感情里有什么突破性的进展,或者说有什么跨越性的表达。他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把所谓的一切交给该死的时间,让时间来决定到底他是否该拥有这段感情。 


在上海该去的地方大学四年基本上都去了个遍,所以读研的几年里大部分时间不是在学校待着唱歌就是在搅和的路上。这几年里,他跟着声二的兄弟们一起跑跑商演,给别人过过生日,过得也算是有滋有味,但是见周士原的面却几根手指头都数的过来。要么是他工作太忙没有时间,要么是他在学校待着不想出来,他们之间的交流居然仅仅剩下在声入人心二刚刚结束的时候那几个月,之后都是在微信或者活跃在自己别人的微博下面。倒也不是没有视频过,只是两个人的很少提起这种事情也很少谈对方的感情生活。结果就是给龚子棋气得公开发表危险言论说王敏辉迟早要嫁到北京去惹的粉丝们大呼小叫说友谊天长地久。 


他倒希望只是友谊。


所以后来他就学着学着就开始考虑出国读博。老师也很支持他出国深造,至于去哪,他没太考虑直接随缘而定,然后把意大利德国美国奥地利之类的国家全部都投了简历。最后去了英国真的是个意外。他发誓他当时真的没有打算去英国,是在意大利的学校做交流活动的时候被英国的一个学院院长看上了,问他愿不愿意来英国学习。他纠结了两天最后选择了英国。毕竟那是所有戏剧爱好者的天堂之一。再后来就是在伦敦每天忙的要死要活学习排戏。 


他大概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过周士原了。 


在英国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男男女女追过他,只是他一律用没时间打发掉,后来实在是嫌麻烦就直接对别人说我有男朋友。有个姑娘倒是问过他,为什么从来没有见过他男朋友,他用他工作忙这样的借口搪塞过去。算男朋友吗?他没问过周士原这样的话,也不会去问。他担心周士原反问他是不是误会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担心周士原在国内的发展,毕竟偶像的工作和他不一样,需要曝光度、浏览量和人气来支撑他。他也不是没有奢望过周士原哪一天能够承认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显然他们之间只有若有若无的暧昧气息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捅破的窗户纸。


或许这层窗户纸会一直立着,没人戳破它,就让它存在着,然后直到某一天他王敏辉会看到周士原的恋情曝光并且诚挚的送上自己的祝福。接着像所有烂俗狗血的言情小说一样说:“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恋情曝光不要让我看到。 
结婚也不要喊我,周士原。 


当然,在英国的几年里,他的粉丝群体渐渐从国内转向了国外,不少的英籍华人也和他成为了朋友。有人打趣他说他热爱工作热爱学习居然连男朋友都不回去看看,他也只能无奈笑笑不说话。这也正是因为待在英国,他几乎没有碰到过看过声入人心的人,偶尔碰到有人恰巧听说过或者看过,大多也没认出来他是王敏辉,又或者说认出来他是谁,却没有提过周士原的名字。这让他感到庆幸又难过。庆幸在还有人记得他,难过在记得他的同时,总是让他回忆起短暂的三个月的时光。那个夏天就像是场梦一样,说没有就没有了。 



他清晰的记得在他感慨夏天居然就这样快速结束的时候,毛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后来他问毛二怎么了,毛二没有说话,倒是旁边的杨皓晨凑过来给他解释,问他知不知道今晚的月光真美是什么意思。他愣了一下,没有说话。杨皓晨又接着说夏天结束了其实在日本人的情感表达里,是和今晚月光的真美一样有着隐晦的含义,代表着没牵过得手,无疾而终的爱慕,没有背够的双肩包,被推搡着长大的时光。但是在中国,它基本上和暗恋失败是一样的意思。 


“怎么,你和周医生闹矛盾了?” 
“去去去,小情侣离我远点好吗?” 


现在想来倒还有些可笑,毕竟他和周士原别说分手了,连恋爱都没有开始,还不明不白的耗了这么些年。这么说起来,他又想起来徐均朔和顾易之前给他发正式的e–mail让他回去当一部剧的A卡男主,他一个微信电话打过去把这两人骂的狗血淋头,说什么时候他们也这么生疏了居然邮箱见面,结果顾易嘻嘻哈哈的说都是徐泽辉的主意说要正式一点。正式倒是正式了,他一回去,409寝室加上编外人员徐均朔,除了他全员脱单。他假装难过的抹眼泪说你们这群男人都不爱我了,当场被全网公开泥塑第一人顾易问到什么时候敏娟妹妹才能顺利的嫁入周家的豪门。 


豪门他嫁不嫁另说,倒是那天晚上他抽烟把几个人吓到了。“就抽烟嘛,我知道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是年龄到了嘛,说会就会了,抽的少,量我还是会克制的,嗓子不可能抽坏的,我还要靠着这玩意恰饭呢,没啥可担心的。”说是这样的说法,到底为什么抽烟,他们也没人问,心里都清楚为什么也就没什么必要去问。无非不就是狗x的生活和狗x的感情。 


所以,他王敏辉现在决定去伯明翰看看。


说到底他还是有一种叫做“我还是想看看他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尽管这段生活我没有参与过也不曾了解过。”的傻x情怀。真的特别矫情,他想,不过马上就离开英国了,英国第二大城市没去过好像回国以后怎么都说不过去。 


结果就是在伯明翰遇见了周士原。 



一个人在异国他乡碰到另一个自己认识的人的概率是多少?而且这个人还是你心心念念的,你认为以后都不太会见面的暧昧对象。如果一个人他相信缘分,或许这个人就会变成他的对象,可偏偏他王敏辉就觉得这不是缘分,因为一个人一生中大部分中的缘分都是其他人刻意而为之,造成了一种的是巧合的感觉。 



世界上的巧合哪有那么多,多半都是对方为了泡你而造成的假象。但理论上的信誓旦旦和现实中的活动是有差别的,比如周士原这个人,他真的就是和王敏辉偶遇,他是来拍新歌mv的。正巧周士原开拍最后一天,王敏辉就坐在船上看到了在河边摆造型的周士原和另一个女生,看上去就和在拍结婚照一样。他本来想喊一声周医生,后来想想这样太打扰别人,说不定他周士原根本就不想看到王敏辉,于是便没有张口。巧就巧在船夫好像是发现了什么,将船慢慢的向周士原旁边靠近,这下子就算王敏辉想躲也躲不掉了,周士原看到他了。


显然,周士原也吃惊于会在这里碰到王敏辉,因为两个人很久没见过面了。没见面其实是好的,至少还可以怀念一下时光,见上面了反而尴尬,不知道能和对方聊些什么。于是周士原让王敏辉等等他,他今天的工作就剩这一点了,等他工作完,他们两个可以聚一聚。



王敏辉就站在旁边看着两个人演绎着mv最后一点的分离和和好。局外人才清醒,看得出那个姑娘喜欢周士原,那周士原呢?周士原是不是也喜欢她?不然为什么会请她来拍mv呢?王敏辉脑子里的疑问一把一把的向外冒,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有点烦躁的啧了一声,从兜里掏出烟盒来。


于是周士原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王敏辉在抽烟。他就像原来一样和王敏辉亲密,仿佛这么多年他们一直就在一起生活。他把他的烟从他的手里夺过来然后掐灭。少抽点烟,周士原说。周士原的低音对他的杀伤力一如既往的大,他无法对其产生任何抵抗力,所以他就被周士原忽悠着答应了周士原带着他一起旅游,同时也答应了他一起去英国伯明翰学院去看看。


“我想带着你去看看我之前上过的学校。”


他怎么就这么不争气呢,周士原一句话就这样轻易的把他打败了。 


这么多年过去了,周士原对伯明翰的了解居然还是这么深刻,这个城市好像是刻在他骨子里一样,他的身上带着这个城市的气息。他带着他去有名的餐厅吃饭,去著名的景点拍照,也带着他走过许多条繁华的商业街和小铺,他们几乎走遍了整个伯明翰。有人说旅游中最能检验两个人的默契和友情,就像是他们的旅行,和其他人的旅游完全不同,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在意时间也不关注地点,最重要的是心意。也正是因为这样,他们俩遇到了不少的之前的朋友。周士原的同学,王敏辉的粉丝,甚至还有曾经追过王敏辉的几个朋友。


就是,过程有些尴尬。 


有个朋友上来就抱住王敏辉,然后疯狂的夸赞周士原的帅气,之后又来了一句祝你们幸福,把周士原和王敏辉搞得一头雾水。


“所以,这个帅哥不是辉辉你的男朋友吗?哎,我说你男朋友真的太不负责了好吗?你来英国这么长时间我从来都没看见过本人,还忙的要死,他是不是根本就不想见你啊!辉辉,早点甩掉渣男,争取人生幸福。我看这个帅哥就挺好的。” 


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还要给周士原讲清楚凭空多出来的男朋友是哪里来的,完了最后还要感叹一句“还是你好,女朋友还能陪着你来工作。” 


终于。王敏辉在心里唾弃自己,想知道是不是直接问不就好了吗?你这样小心翼翼的试探,万一周士原直接承认了,你就彻底被判定死刑了。然而周士原既没否定也没承认,大概是对那个姑娘有点意思。王敏辉一看这反应,笑嘻嘻的凑到他面前说到:“原来还有我们周院搞不定的女孩子啊?” 


周士原没说话。 



王敏辉自讨没趣,生硬的把话题转到接下来做些什么。周士原这才重新笑起来,问他中午想吃些什么。除了这一节小插曲,几天的时间里他们也算是愉快。可是聚散离合毕竟是常态,周士原到底还是要回去工作,待不了太长的时间。周士原陪了他几天,被工作室催着回去工作。原本王敏辉课业结束也要回国,只是走之前来伯明翰一趟,于是两个人一起定了回国的机票,一个回北京一个回上海。 


回去之后,几帮朋友闹着给他接风洗尘,纷纷赶到上海,没想到节目之后居然第一次把猎魔人整组凑齐是让王敏辉请客吃饭。说好的接风宴被一群人搞得充满了粉红色气息,气得王敏辉不想说话,专心致志的吃饭。吃到一半,几个人终于是闹够了,注意力转到主角身上,主角本人白了这群人一眼,用行动表示不想和这群人说话。


董攀突然给徐均朔打了一个眼神。徐均朔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上来就是一个直球,“讲道理,辉辉,你和周院到底是什么关系啊?”这话说得剩下的人疯狂给徐均朔使眼色让他别这么直接。 


“没什么关系啊。” 
“就我和他是普通朋友关系。” 



这群人突然就安静了。“哎,我接风宴你们要不要搞成这样啊?还吃不吃饭了,不吃我买单走了啊。”王敏辉试图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结果没人买账。赵越张了张口想些说什么,最后还是没说话长叹了一口气。王敏辉看他们的架势,心里有些慌,总觉得好像他们知道了他不知道的事情,这几年他错过了什么吗?周士原做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吗?他想了一下前几天周士原的表情和动作,也没什么不正常的啊。


最后还是郑艺彬看不下去这个冷场面拿出手机来打了几下字又递给了王敏辉,“你自己看吧。”郑艺彬说。王敏辉一头雾水,问号都实体化在脸上。接过郑艺彬的手机之后,他点开了那个视频,刚开始还是正常的内容,越向后王敏辉的表情越不对劲最后直接站起来留下一句徐均朔,单帮我买了回头支付宝转账给你然后飞奔而去。


上海飞北京的机票每天都很多。红眼航班也有不少,王敏辉在手机上以最快的速度定了一张最近的机票,然后出门打车直奔虹桥机场。他此时此刻什么都不想了,他只有一个念头,见到周士原然后问他是什么意思。


飞机到的时候,他在机场大厅看到了周士原。那群人还知道告诉一下周士原,不亏我买了一顿单。远远的周士原也看到了他,他周围围了一圈的粉丝在拍照,大概是他太显眼了。王敏辉至少知道在粉丝面前不能太过分于是拉起周士原向机场厕所走去。


厕所谈心绝对是王敏辉做过的最不可思议的一件事情。没有之一。他觉得周士原也是一样。他可能永远不会想到周士原这么温柔的人会做出在采访中表白这样的事情。


采访的时候,主持人问他为什么mv要在伯明翰拍摄,周士原说因为我曾经在那里有过美妙的两段时光,一段是年少求学的时光,另一段是和我的爱人一起旅游的时光。主持人显然没有想到他突然会曝光恋情,于是马上接着问他mv是否是和对方一起拍摄的,周士原说不是,接着笑起来说,但是是送给他回国的礼物。


“我和他认识也蛮久的吧,就是一直没有确定关系。前段时间我突然就意识到他好像还蛮受欢迎的,这才明白原来我喜欢他啊,原来是这样啊。然后我就想,哎我要不写首情歌送给他吧,就做了。做完之后就想着可能他还不知道我喜欢他呢,又专门飞到国外去拍mv。本来是打算拍完mv就去找他,结果没想到他自己送上门来了,那我当然就不客气收下了。”


“当然嘛,他现在应该还是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好像误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我这里就再次向我的宝贝表白,是啦,就是你啦,来找我吧。”


“你视频里说的是真的吗?”王敏辉看向周士原的眼底,声音因为快速奔跑微微有些颤抖。然后周士原张开双臂抱住他说,




“真的。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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